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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城縣大青山有個村民,名叫潘成建,67歲,身體一直不好,咳嗽不止。潘成建在山上承包了一片果園,整天在山上打理。為了管好果園,他還在山上搭建一個窩棚,一日三餐都由他妻子送上山。潘成建有一個兒子名叫潘勇,不學無術,成天在鄉上東遊西盪,嗜賭成性,結識了一批狐朋狗友,他卻從沒來幫父親照料一天果園。
這天,潘成建在果園修剪樹枝,來了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年輕人微笑著向潘成建拱拱手說:「大伯,我路過這裡,特來打擾,想找大伯討口水喝。」潘成建很奇怪,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會行舊式的禮呢?這隻有在電影里才能見到。再說這荒郊野嶺,山高路險,怎麼會有年輕人上來?不過,既然年輕人是來討水喝,他樂意助人一把。潘成建趕緊說:「有的,有的。」說完,潘成建走到窩棚,給年輕人倒了碗茶水。
年輕人喝完茶水,愉悅地舒了口氣說:「真是好茶水!大伯,我現在肚中飢了,有沒有什麼吃的,讓我填一下肚子,日後我定當重謝。」潘成建看看自己的果樹,現在還不是成熟的季節,沒有果子可以吃。不過,他想到妻子剛送上來的午餐,現在日近正午,正是用餐時候,他又趕緊說:「有的,有的。」潘成建把年輕人請到窩棚,端出冒著熱氣的午飯,放在小飯桌上,請年輕人入坐就餐。雖然飯菜僅夠一個人吃,先照顧好客人,潘成建認為自己少吃一頓也沒關係。
年輕人問潘成建你不吃嗎?年輕人發現飯菜不夠時,他想分一半給潘成建,被潘成建制止了。潘成建說:「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消耗大,飯量大。你不用管我,我老婆會給我送的。」說完,潘成建又問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聽口音不像本地人,何故來到大青山。
年輕人噢了一聲,邊吃邊說:「大伯,我說出來,你不用害怕。我不是人類,我其實是一隻狐狸,住在大青山,經過百年修鍊,現在已能化成人形。我沒有別的意思,今天出來,是想找你說說話,謝謝你給我提供的茶水和飯菜,我還是第一次吃到人類做的飯菜,真是妙不可言。」
潘成建聽他說是一隻狐狸,嚇得連退兩步。不過,看他跟人類並無兩樣,他以為年輕人是跟他開了個玩笑。他不相信年輕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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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見潘成建不相信他是狐狸,他於是把沒變化過來的狐狸尾巴,從衣服里掏出來給潘成建看。潘成建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臉色大變,他這才相信年輕人不是人類。
潘成建渾身有些發抖,除了緊張,心裡一直在打鼓。他雖然聽長輩說,山上有狐狸成精的故事,只當是個傳說,沒想到,今天卻被他遇上了。他現在跟妖怪坐在一起,站也不是,逃也不是,不知如何才好。
潘成建突然咳嗽起來,喘得很厲害,臉紅筋漲,他想借身體不適儘快把年輕人送走。
年輕人吃完飯,猜出他心思,他關心問潘成建:「大伯,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
潘成建說:「老毛病了,一直不見好。如果吵到你了,還請你見諒,我現在只想躺下休息。」
年輕人說:「大伯,你放心,我有辦法。這山上有一種草藥,專治咳嗽,吃了它,你一定會好起來。」
說完,年輕人告辭潘成建,走出果園,上山去了。
年輕人在山上給潘成建采了一些不認識的草藥,潘成建服用后,咳嗽果然減輕了很多,身體比以前也硬朗了許多。潘成建放下戒心,他向年輕人表示感謝。
後來,年輕人每天到果園來跟潘成建玩耍,說知心話,有時也下下棋,幫潘成建打理果園,度過了一段快樂時光。潘成建跟年輕人成了忘年交。
有一天,年輕人跟潘成建在果樹下下象棋,年輕人說:「下素棋無趣,大伯,不如我們來賭一把,誰輸誰給錢,輸一盤給一百元如何?」
潘成建說好。
一個白天過去,潘成建共計輸給年輕人六百元。
天色漸晚,日薄西山,一場歡宴,總有散席時候。
年輕人手拿六百元鈔票,眼中突然流下眼淚對潘成建說:「大伯,我只能做到這些了,這六百元你拿回去,你要收藏好,它可以延續你六年的壽命,這是我找閻王求來的,可不能丟了,也不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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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成建大驚,問他這是為何,什麼六年,什麼壽命,這錢為什麼不能用?
年輕人說出原委,原來他早知道潘成建咳嗽不止的原因,是得了肺癌,現在已是晚期,治療已無用,還剩最後半年時間。這麼多年來,為感謝潘成建的果園給他提供了豐富食物,他特的變成人類,是來報恩,他想為潘成建做些什麼。後來他找到閻王,想給潘成建延長壽命,閻王查看了生死簿,說時間到了,只能收命,別無它法。還是在年輕人的再三懇求下,閻王有感於他的報恩之心,才同意讓他回去跟潘成建賭一把,賭多少年算多少年。所以才有了六百元換六年的壽命。
潘成建知道事情的原委后,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送走年輕人,潘成建趕緊去市醫院做了全身檢查,被確認為肺癌晚期,最多還有一個月時間。他回來后,做了最壞打算,把年輕人給他的六百元夾進書本里,書本放進衣櫃,然後他躺在家裡,等著死神的降臨。
然而,半年過後,他沒有死去,一年過後,他仍然活得好好的。潘成建於是相信年輕人說的話,是他找閻王給他延續了幾年壽命。他跑到山上果園,想再次見到年輕人,當面向他表示感謝。可是,自從那次六百元的賭局結束后,年輕人再沒回來。
潘成建於是天天來到果園,妻子也陪著他,他希望出現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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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沒出現,潘成建的兒子卻回來了。那天,長期不落屋的潘勇在鄉上輸了錢,回來找父母要錢,他見爸爸媽媽不在家,於是翻箱倒櫃,從衣櫃里找到書本,又從書本里找到那六百元錢,於是他拿上六百元錢又到鄉上去賭博了。
潘勇輸的那一剎那,潘成建還在果園,一口氣沒上來,死在了果園。
潘成建被埋在山崗上。有一天狐仙現身來看他,他淚如泉湧,說了聲:「我看到了開始,卻猜不到結局啊。」
【故事結束,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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