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葬禁忌:千萬別說紙人壞話,親身經歷靈異事件,下場很嚴重!
我的故鄉在豫東平原上,處在河南,安徽,山東三省交界處。家在這裡的朋友可能都知道這個地方的喪葬風俗,就是在親人離世,出殯的時候,有一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那就是扎紙馬。我說的這個或許不能稱為故事的故事,就是關於扎紙馬的,是本人親身經歷的。
事情發生在八八年,那年我十一歲,上小學四年級。學校已放了寒假,那時的小學生可不像現在的小學生一樣辛苦,作業很少,草草了事後就可以與小夥伴一起盡情地去玩了。說是盡情玩,但常玩的娛樂節目也不多,男孩子不外乎打彈弓,玩三角紙牌。女孩子則是踢毽子,丟沙包等。小夥伴們的保留節目,晚上就是捉迷藏了,當然我們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村裡有婚喪嫁娶的事了,屁顛屁顛的跟在大人後面看熱鬧。
臨近舊曆年底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對全村來說具劃時代意義的大事,村裡通上電了。村裡終於告別了煤油燈的時代,進入了暫新的電燈時代,呵。少數好一點的家庭過不了幾天就買來了一個電視機,黑白的,十四寸的,但對當時的我們來講,無異於發現了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通上電,打開一個按鈕,就可以像看電影一樣,呵!幾十口人圍著一個電視看,嘴裡嘖嘖稱奇,年老一點的更是驚奇得直罵狗日的。我的死黨嘎立的大姐家就買了一台,雖然距我們家遠了點,但一到晚上嘎立與我還是會跑到她們家去看。我與嘎立的家都在村西頭,嘎立大姐家在村東頭,隔著約二十分鐘的步行距離。
嘎立的大姐家是扎紙馬的,屬於祖傳手藝活,相鄰幾個村只此一家,所以家庭條件很不錯。每次去她們家看電視,都是半屋子的人,半屋子紮好的紙馬。一般都是紙傢具,紙的童男童女,花圈,招魂幡,還有紙紮的房子,因為太大,一般都是放在院子里。主人家全家都會扎紙馬,一般都是邊看電視邊幹活。
嘎立姐姐的公公是個挺嚴肅的人,他好像不愛看電視,只知低頭一絲不苟地幹活。在我們第一天去看電視的時候,他就嚴肅地告誡過我們,該看電視就看電視,在這裡不可亂說話(指不可對紙人妄加評論)。我與嘎立都很怕那些紙做的東西,如果沒有電視的吸引,是絕不肯與那些紙東西多呆一會兒的。
電視只可晚上看,白天是不開的。那段時間正播放<絕代雙驕>,我與嘎立都迷在上面了,白天就盼著天快點黑。
很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下午,我與嘎立在我家門口放鞭炮玩。天空陰沉沉的,前幾天剛下過的大雪還沒有開始融化,都被凍成了一層冰結在地上,使得地面溜滑,天空中現在又零星地飄起了雪花。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村子裡的鞭炮聲已是此起彼伏了。天氣很冷,我與嘎立都被凍得鼻涕直流,雙手要時不時放在棉襖裡面溫暖一下。
忽然,我們看到村裡食品站那裡聚集了很多人,不知圍著在看什麼。食品站是以前生產隊時用於生豬屠宰的地方,生產隊解散之後,食品站就不在用了,很快變得破敗不堪。偶爾會有外鄉的乞丐在那裡歇腳,避避風雨。我與嘎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食品站跑去。
到那裡一看,村裡的領導都已在那裡,正低聲商量著什麼,食品站門口站了幾個大人,不讓人進入。旁邊幾個本村的婦女也聚在一起低聲說著,像是先來的婦女正向後來的婦女介紹情況,說的人滿臉驚恐,聽的人更是張大了嘴巴。隱約聽到一個婦女說:「哎喲娘唉,燒的都不成人樣了,半拉個臉都沒有了,嚇死個人……」,我與嘎立就有意識的靠攏了過去,聽了一會兒,也就明白個差不多了。
原來是村裡的老光棍李銀被燒死在食品站了,前幾天下大雪,李銀的那棟茅草屋終於不堪重負,被大雪壓塌了。不得不臨時遷到了村裡早已廢棄的食品站暫住,村裡的領導說等天晴了就幫他蓋一個新屋。想是這幾天太冷,晚上生火取暖時引燃了木床,被燒死在這裡。不過令人想不通的人,他為什麼沒有及時跑出來呢,食品站沒有門,為了擋風,只是在門口掛了一張破被子。
說起李銀,村裡的大人小孩都知道。從我記事起,他就一個人住在那棟茅草屋裡,有五十多歲吧,終日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背著一個柳框拾糞。都知道他腦袋有些不好使,現在想來,他其實是一個很忠厚的老實人,只不過在那時我們這些少不更事的小孩眼裡,他的行為有些怪誕。
他一隻眼睛壞了,可能這也是他最終沒能娶上老婆的最大原因。少年的我們一方面怕他,另一方面我們又愛抱著一種探險的心理去惹他。各位生活在農村的朋友,想必很多村莊都存在這樣的一個人物。人們總拿他尋開心,大人取笑他,小孩子捉弄他,他們只是孤獨地活著,好像就為了給人們的生活添些樂趣。
長大後想起這些事,我總是抱著一種懺悔的心去回憶。他的家就在我們上學的必經之地,所以大多數情況下,往他家的門上扔石頭,引得他來追我們,成了我們平淡的生活中比較剌激的一件事情(再次懺悔)。
李銀給我們帶來的另一大樂事,是去他種的地里尋找杏樹苗,蘋果樹,梨樹,葡萄樹,總之很多果樹。我們這裡有一個農村大集市,而李銀是負責打掃集市的,村裡雖不發錢給他,但允許他向來集市賣東西的商販每個攤位收取五分到一角錢的管理費用。但實際能收到的卻是非常少的,態度蠻橫的不給,善裝可憐的也不用給,只有一些可憐他的小商販才會給一些。
集市散了後,就總是見到他一個人把果核啊,爛菜葉子等垃圾掃成堆,一股腦拉到自家田頭,當肥料堆在那裡。春天的時候,他家的地里總是會長出很多果樹苗苗。現在他死了,在我們幼小的心裡或許有些落寞或失落,難過與傷心是談不上的,好像在場每個人都是如此。
遠遠看到村支書帶著一些人抬來了一個白茬棺材,放在了食品站門口,然後指揮幾個人用瀝青塗上去。食品站裡面好像也在忙碌著,給死者凈身,換衣服。我們都站在外面,看不到裡面。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幾個人在村支書的指揮吆喝下,扯著一床被子慢慢走出食品站。被子中間還有一張被子,裹成一個人形。那就是他嗎,怎麼變那麼小呢,我心裡想著。
食品站有幾個台階,大人們抬人下來時,因為不平衡,中間的被子忽然下滑了一下,剛好露出了一張臉,只見半個臉是黑色的,已被燒焦,露出半邊的牙齒,還有半個臉是黃白泛青,最恐怖的是鼻孔里有很多血,瞬間人群里就炸開了,女人的驚呼,孩子的哭喊,村支書的喝斥。
我剎那間被驚的感覺頭髮都豎起來了,一下就擠到了人群外,嚇得頭皮發緊,手腳冰涼,看嘎立也是臉色慘白,驚魂未定。
夜晚來臨了,我與嘎立想起白天的事雖還心有餘悸,但還是擋不住電視的誘惑,又一起去他姐家看電視。遠遠地望一下食品站,一個黑色的棺材就放在食品站門前的地上,幾個老人蹲在邊上抽著煙守著。我們害怕,就特地繞開了那裡。
來到嘎立大姐家,電視還沒有打開,她們一家正趕活扎紙馬,說是第二天給李銀用的。是由李銀的幾個本家親戚共同出錢訂做的,說是讓他到那邊好過一點。扎的東西還真不少,有房子,有童男女,有柜子,還特別地扎了一個古代婦女模樣的紙人,上身穿著綠色的大襟襖,下身是紅褲子,紅繡鞋。紙做的臉上,丹鳳眼,櫻桃小口,雙頰上還有兩抹紅暈,我看了就覺得很好笑且怪異,隨口說了句:「這個紙女人好醜啊,給李銀當老婆的吧,呵」
話音未落,嘎立姐姐的公公隨即大聲喝斥:「誰家的小孩,在這裡亂說話?」嘎立姐姐也邊喝斥我倆,邊打開了電視,讓我們坐在那裡老老實實地看。
電視上最喜歡的電視劇還沒有開始,正放著一些廣告,平常就是看這些廣告我都看得津津有味,但今天坐在那裡,我總覺得有些異常,這種異常的感覺好像是從我說了那句話開始的。
坐在那裡總覺得有誰在用一種陰冷的眼光偷看我,把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我偷偷回頭看看,昏暗的燈泡下,嘎立姐姐一家都在緊張地忙著手裡的活,嘎立與另一個小孩子眼睛盯在電視上,半張著嘴看的正起勁。紮好的紙人紙馬靜靜地放在一邊,還有一些半成品,紮好了骨架,糊好了紙,只是還沒有描色,堆了半屋子。
順便說一下,嘎立姐姐的公公婆婆都是非常信鬼神的,尤期是公公,他篤信他做的紙人紙馬一旦完全做好,都成了有靈性的東西。他們家的扎紙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每一個扎紙,他都很虔誠地去做。陸續又來了幾個看電視的鄰居,與主人家打了招呼就坐下來看電視了。
我卻越來越害怕,那種很怪的被人盯著後背看的感覺始終不減。我似有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我稱之為好醜的紙人,忽然覺得她的眼睛好像在斜視著我,用一種陰冷的,毫無生氣的目光。唰一下我的頭皮就像過電一樣,發緊發麻,瞬間就冷汗一身。我悄悄地朝嘎立的位置靠了靠,忽然想到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或是角度的問題,紙做的東西咋能會斜著看人呢?
我又挪動了一下位置,距剛才坐的地方已完全是兩個方向了,就又回頭看了看那個紙女人,這一看我的魂都快被嚇飛了,感覺那個女人還是在盯著我看,不再是斜視了,而變成直視了,我嚇得都要哭了,最主要是沒有人發覺我的異常,都還在忙著各自的事情。
嘎立還在傻傻地盯著電視看著,我拉了拉他的衣袖,悄悄讓他一起回家。他睜大了眼睛了,好像不相信我說的話,以前每次都是我戀戀不捨,他拉我回家,現在電視上正放著絕代雙嬌,為什麼要現在回家。他當然不肯,我一個人是絕不敢回家的。
大概已是晚上九點多了,在農村,尤其是過去沒有電視的農村,尤其是冬天的農村,這個時間,人們早已進入夢鄉,家家關門閉戶。晚上很冷,雪化成了冰,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
那個大人就走在我的前面,我心裡好了很多,不再那麼害怕了。我看他朝食品站走,我就跟著他走,也不怕了。沒想到的是,他到了食品站門口,點著了一支煙,隨即與守著李銀棺材的幾個老人說起話來,不再走了。那個地方我也是不敢多呆一會的,沒辦法,咬著牙,撒起腳丫子往前跑,只想快點跑到家。
食品站離我家還有約十分鐘的腳程,我跑著跑著,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就覺得後面有誰跟著我,隱約還能聽到風吹紙張的聲音,呼啦呼啦的。我憋足了勁,猛地停下來回頭看看,沒有人,人總是這樣越害怕越想看看。幾乎在這同時,我忽然聽到了一陣「嘎嘎」的笑聲,就像是老婦女邊咳邊笑的聲音,我嚇得魂都沒了,後來我一直在想,那時候我臉上的表情一定也能嚇壞人,想哭不敢。
想哭不敢哭,滿面驚恐,估計嚇得都扭曲了。不知道跌到了多少次,也沒有感覺到疼痛,在離家還有幾十米遠的時候,就大叫著讓母親開門(後來母親告訴我我那個叫聲有多凄厲),反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到家的,全身像水洗一下,棉襖都被汗水浸透了。
接下來的這些描述都是母親後來告訴我的。
第二天,打了點滴,母親還請同村一個神婆給叫了魂兒,說是我遇到了不幹凈的東西,被嚇掉魂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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